“快走吧!这里待不得。”郭祝狼狈不堪,却带了个更大的坏消息。“我这次是被我舅舅捉了又偷偷放回来的,他告诉我,司马正不是来救王代积的,司马正是接了曹林的班,去接手东都的,大军就是要从颍水进军的……王代积也要跟着一起来!而且人家是要全占淮西做东都屏障的!”
杜破阵摇摇欲坠,但却是第一时间相信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徐州大军的出现。
而如果这样的话,也跟之前他掌握的东都、河北一系列情报对上了……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这是被击败的大宗师的后招,维系东都不被白氏、义军侵染的后招,是曹林此时能做到的最好的反击。
但是,知道了事情又怎么样?
自己怎么办?
自己算什么?
牺牲品吗?立威的那只鸡?搂草打兔子的兔子?还是路上那只被路过车轮碾过的败犬?
一败至此,还是这个局面,人心、兵马、地盘到底如何收拾?
没有人回答杜破阵,实际上,杜破阵根本没有问出声来。
“走是一定要走的,我马上带父亲走。”身上满是泥浆、血渍的阚棱和郭祝一起看向了同样狼狈却一言不发,甚至有些像傻了的杜破阵之后,又齐齐收回了目光,转向了对方,而开口拿主意的自然是阚棱。“但是两件事,西面和东面……淝水东面还有好多兵马没人收拢,西面则是逃回去的水军跟悬匏城的辅伯,也得有人通知。”
“我只能做一样。”郭祝倒也干脆。“我淮南军里熟人多,我去淝水东面,试着能不能收拢点人……事先说好,我没那么大本事,也在淮西军里没有多少威信,只能尽力而为。”
“那就尽力而为。”阚棱拍了拍对方。“咱们都尽力而为。”
郭祝点点头,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回头努嘴:“照顾好义父!”
阚棱只能点头。
军情紧急,真要是被人家捉了,那就连个玩意都不是了,须臾片刻,阚棱便组织起一个不到五十人的队伍,换上城内的马匹、骡子、叫驴,弃了甲胄,匆匆向西继续逃亡。
不过,这个时候的杜破阵虽然还是不吭声,却能骑马随行了,多少是让阚棱放下心来。
于是众人快马加鞭,轻装上阵,虽然道路湿滑,但不管不顾之下,却还是在傍晚之前来到了汝水东侧分支的河畔,也就是新蔡城的对岸,然后阚棱便去寻船……这里未遭战祸,又是淮西军大本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