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听他的命令便是。”李枢昂然来对。“便是眼下局势,也可以说给他听,只是不知道这两三日薛常雄到了吗?到了的话,合围了,能不能把消息送进去罢了。”
“那若是张首席不幸去世呢?”房彦释追问。
“咱们自然要去河北收拾局面,同时发誓为他报仇!”房彦朗也摊了手。“于公于私……咱们今日便是论及了李公私人前途,但何曾要牺牲公家局面?张首席被困,是因为他是首席,他在河北,招来了白横秋的敌视,又不是我们害的……而无论如何,白横秋都是我们生死大敌!义军对官军,河北对关西,这点从未变过!”
李枢眼皮一跳,却面色不改:“我李枢只会先公后私!便是今日局面,也只是寻你们几位心腹先做个讨论,真要做事,也要走行台大决议的,也不会违逆众意的!”
房彦释认真拱手:“小子惭愧。”
李枢只是微笑。
当夜风雨大作不提,只说第二日天明,却也奇怪,居然是艳阳天,而满地残枝绿叶中,黜龙帮资历护法张大宣从容去李枢那里领了行台文书,然后便只一人骑着一头驴,出了城,便往近在眼前的龙囚关而去。
抵达关下,报上姓名张世昭,自称尚师生故人,势穷来投。
关城内,身形高大、器宇轩昂的守关大将尚师生听了言语,目瞪口呆,但终究还是不敢怠慢,上关头一见,然后居然当关跃下,就在关口下拜,口称“相公”。
张世昭也不客气,点点头,便负手牵着驴随对方进去了。
入了关,尚师生请上关城正堂首座,奉上好茶,这才来问:“张公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有传闻说你被张三贼杀了,也有人说你被张行裹入黜龙帮……降了?”
“诈降。”张世昭从容来答。“不降就要被打断腿,只能诈降,这才来也是奉命来劝降你的。”
尚师生干笑一声,没敢接话。
“无妨,我是心向大魏的。”张世昭见状,也不打晃眼。“这两年,身虽在黜龙帮,心却在东都。”
尚师生委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连连点头。
“陛下驾幸江都,委任我都督荥阳,当时包括龙囚关防务吧?”张世昭不慌不忙,继续来问。
尚师生心中委实觉得荒唐,然后却又起了一丝怜悯,便点了下头:“无论如何,张相公是我正经上司,断不会让张相公没个落脚之处。”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