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静,似乎是追兵过来,纪曾胡乱扶着墙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往外挪去。
疼痛、痉挛、耳鸣、眼花、昏沉、牙关紧闭,走了几步他便觉得四周忽明忽暗,声浪时起时落,唯独一抬头看见双月高挂,才能勉强「辨认方向」。就这样,其人只是来到巷口,便觉得难以支撑,便选择了另一个方向继续钻入另一条巷内,准备躲藏,但刚刚换巷挪动了片刻,便似乎又闻得呼喊声与脚步声,只能咬牙运行真气在双腿,强忍剧痛奋力逃窜。
走了一阵,似乎是甩开了追兵,因为他渐渐听不到声音了。
然而,待他拐过一处墙角,来到又一处街口时,却陡然怔住。
原来,火光与月色的映照下,七太保看的清楚,一彪整齐列阵的人马正在等着自己,当先是一列长枪兵,身后是弩机、渔网、麻绳,待他回头,原本以为已经甩掉的追兵居然就在身后,而且也是长枪、渔网、麻绳。
这时候,纪曾再度回头,却终于看清楚了,街口那队兵后方,一片光晕之中,许多人簇拥着一人端坐,却正是韩二郎。
韩二郎此时面色惨白,明明是火光旁,却披着一个毛氅,缩着身子,端坐不动,此时正双目囧囧,盯着自己。
见到这一幕,纪曾只觉得浑身一抖,竟也不禁觉得浑身内外寒冷起来,分外渴望能有一件毛氅,然后其人便不顾一切,伸手往前方踉跄而去。
裹着毛氅的韩二郎看着浑身狼藉、跌跌撞撞、神色涣散的七太保往自己这边而来,表情丝毫不变,只是转过头去,对着身侧的张老五轻声下令:「五哥,动手!」张五哥不敢怠慢,只是一挥手,长枪便压低向前冲去,渔网与麻绳则从上方盖去,须臾片刻便将对方制住,一根领先长枪也毫不犹豫便攮入对方身体。
血液流出,纪曾更加觉得寒冷起来,继而是全身的剧痛,乃是发起狂一般,身体后弯成弓,浑身真气涌出,许多长枪兵只觉得前方陡然一硬,居然无法突入;随即,其中一臂却又挥舞起来,真气聚拢,宛若手中抓住了一个金色火球一般,然后奋力砸在身前众军士身上。
只此一击,数人便当场死亡,枪阵也随之崩坏。
周围黜龙军大惊,便是绳索和渔网也几乎脱手,当场有逃散之势,见此情形,原本坐着不动的韩二郎却拄着身侧一名士卒的长枪奋力起身,然后披着毛氅,持着长枪向前亲自刺去······也是惊的张五哥差点跳起来,然后迅速捡起长枪跟上。
韩二郎既带头,数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