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一来听,也—一来问姓名来历,此处滩涂到底只是几位领头人落脚的位置,而沼泽内滩涂割裂,此地充其量不过百十人,居然真的问了一圈下去其实,张三问的这些话,未必就是切中这些人的心理,说不定还有人觉得他很烦,但关键不在这里,关键在于牵着手坐下然后在火坑旁来问这些问题本身。
果然,等张行问完后这些人便有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这个问张行家的白三娘到底是哪位?知道是什么白公的女儿后又问翁婿为何打仗?安定天下的路子不同,是说河北人跟关陇人吗?
那个问黜龙帮如今到底几个郡在手里,多少兵马?知道答案后马上又有人追问有多少个凝丹,多少个成丹、宗师?甚至还有人问,那雄天王如何愿意将首席位置让给张首席的,可是因为黑帝爷点选了张三郎?
到后来,外圈的人也渐渐围拢,又有人来问东都的风情,听说夏天都喝冰镇酸梅汤后无一人能理解.连尉迟七郎这个晋北的都觉得离谱。
再往后,就是张行大约讲述了黜龙帮创业以来的路程。
乃是自东郡、济阴揭竿而起,顺济水而下,几次三番挫败于下游张须果,然后双方力竭之时,靠着上游根据地的有力支援泥地打滚一般胜了对方,终于全取东境。随即,再渡河北上,败薛常雄以立足,破曹善成以壮大,又因为今年河北粮食注定不够冒险攻击黎阳仓,结果遭到反扑,又被白横秋借力取巧围住的经历。
最后是这一次被围后冒险突围成功的结果。
话到一半,其实天已经蒙蒙亮,就已经有许多其他夜间落脚的援军寻过来一起听了,而待听完,东面已经完全白了起来,只是差个日头而已。
这时候,张行口干舌燥不提,其余人早已经听得痴楞,半晌没有人言语。
过了许久,居然是黄平低声开口:“听起来平平无奇,竟也是百战砥砺,做出这般局面的,也苦了你了。”
旁边尉迟七郎摇头:“说起来轻巧,其实我晓得有多厉害,我这几年,无外乎是跟左右两边的打,一个代郡的二高,一个西关的陈凌,只不过是挡住了他们,就已经凝了丹、成了丹,张首席那里又该如何?也难怪白三娘要往这里来了。”
年级较大的蓝璋也若有所思:“却不知道当年黑帝爷百战创业是个什么局面?”
其余人多连声感慨,而原本话多的宇文万筹竟与原本沉闷的陆大为一样,他们之前在张行说话时多次对视,此时却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