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唯一一匹战马,检查了马的牙口与蹄铁;至于其余甲胄、军械,也都细细过了一遍。
这还不算,他甚至亲自下水,往睢水的浅滩中走了一个来回,还请雄伯南出手捞上来两匹淹死的驴子,检查了驴子的体格以及驴子背上伤员的伤口、所驮货物的具体成分。
最后,当然免不了审问俘虏,却反而没有耽搁太长时间。
饶是如此,一圈折腾下来,已经快要天黑了,李龙头更是一言不发,直接上马离开,窦小娘等人也赶紧收了之前的振奋,只催促俘虏跟上,往十里铺押送而去。
“如何?”因为下雨迅速转入的暮色中,雄伯南主动跟上,面露希冀。
李定也给出了判断:“条件都比想的要好,此战完全可以放开手来打,只要切割对方主力得力,就有胜算!”
雄伯南精神一振,复又警惕:“是否主动开战,还是要看首席决断,否则还是要看之前制定的案略来应对。”
“这是自然。”李定本能瞥了对方一眼,却又再度皱眉。
赶到十里铺,众人各自忙碌、歇息,李定径直去了自己住处,然后也不吃饭,而是提笔来写信……一开始是写给张行的,但不知为何,写了两次都只是半张纸中途停下,放在火上烧了,第三次再写,却干脆是写给自己妻子张十娘的寻常问安信了。
也就在他快要写完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外求见,却是他的学生苏靖方。
“师父。”苏靖方明显轻松,进来后只是一拱手便抬起头来,双目清亮。
“你不在芒砀山宿营整军,如何过来?”李定放下笔,依旧蹙眉……他今天一下午到晚上都只在皱眉了。
“回禀恩师,是师娘到了芒砀山没看到你,便写了信让我亲自送来,芒砀山那里也跟徐总管说明的,营中暂且是家父管束。”苏靖方从容做答,并将书信递上。
“我还以为是来见窦龙头的闺女呢。”李定嗤笑一声,便接过信来,然后便认真来看,而全程小苏都面不红心不跳,置若罔闻。
稍倾,李定看完,放下信来,一时幽幽:“都是些闲话……你自北面来,可遇到你张师叔?”
“师父说笑。”苏靖方不由笑道。“我们这五个营为了掩人耳目,是从聊城那边转济北过来的,张师叔回河北露面,必然要从西面走,方才起效,如何能碰到?”
李定沉默片刻,正色来道:“我见你入了黜龙帮后如鱼得水,正好有个事情,为师想听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