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围起来的木篱笆,进村的入口处更是有五六名青壮负弓持盾巡逻。
接着,既有些出乎意料,也有些理所当然,张行被村民给拦了下来。
之所以出乎意料,是说手中罗盘清晰的指向了这个村子,他张行想履行承诺送都蒙回家,想寻一个安全的道路,想找个干净地方熬过今晚,还想吃点热东西,而不是在野外露营啃着怀里已经有些发馊的窝头……而这个能指出心中所向的‘金罗盘’虽然渐渐不被他待见,可迄今为止,似乎还没有失效的意思。
至于说理所当然,那就更清楚不过了——外人、青壮、带着武器,更重要的是居然还有一具冒着寒气的尸首。
将心比心,换成自己是村里人也会阻拦的。
僵持片刻,张行并没有坚持,决定到村外寻个地方露宿,可就在他准备调转独轮车头的时候,前头村内忽然有一个急促的年长女声响起:
“听村里人讲,来了个当兵的?”
“是。”
张行心中微动,立即抬头抢在守村青壮之前做答,而且言语坦诚,毕竟,车子里除了都蒙的尸体,还有两个头盔、两把眉尖长刀,不要太明显,等他抬起头来发现问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娘后,又赶紧追问。“刚从东面翻山逃过来的,大娘有什么要问的?”
“朝廷在前面真败了吗?”大娘翘首看了眼车上都蒙那雄壮的身躯,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行,这才认真来问。
“败了!”
“你是哪个军的?”
“中垒军。”
“长水军熟吗?”
“姓什么?”张行头皮一麻。
“姓刘……”大娘也有些紧张。
“不认识。”张行如释重负。
“不认识其实也好。”大娘也猛地卸了口气。
“这倒是实话。”张行情知对方与自己不是一个意思,但也不由看着都蒙尸首苦笑。
“这尸首是你中垒军的伙伴?”负着弓的守村青壮头目忽然插嘴,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眉毛如剑,双目炯炯有神,朴素衣物根本遮不住一身腱子肉。
“没错,中垒军的伙伴,一个伙的。”张行懒得遮掩。“因为是红山人,讲究个落叶归根,所以临死前嘱托我把他送回家……”
“红山人确实特别讲究这个。”有人抱怀附和。
“哪里只是红山人,谁不讲个落叶归根?”有老人低头窃窃私语。
“为啥会冒寒气?”又有少年好奇。
“怕尸首坏了,我度的真气。”
“你也是个修行人?”有其他青壮诧异打量。
“军中粗浅技巧罢了。”张行意识到什么,赶紧解释。“不入流。”
但迎接他的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局势似乎再度陷入到了困局。
“就一个人的话,住我家吧,睡我儿子床,一顿饭的事情!”
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