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遇潮而止。”李定摊手以对。“捏着嗓子说的,声音可难听了。”
“让一条龙来夹子音,不难听就怪了,不过遇龙而颓,倒是合乎情理。”张行恳切以对。“阁下不就是遇到呼云君算了这一卦后便一颓到眼下吗?”
“不止如此。”李定长呼了一口气,重新笼起手答道。“当即圣上小名就是一个‘彘’,也就是野猪的意思……当日伐南陈,我舅舅向还未登基的圣上推荐了我,见了一面就没用我,从那以后,我基本上就算是彻底废掉了……但这个道理我是等陛下登基七八年后才醒悟的。”
张行同样笼着手,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往好了想,这说明你以后迟早会富、会兴,会触底反弹。”
“是、是、是。”李定点点头。“若非如此,我怕我早就撑不下去了……你知道吗?前两年最倒霉的时候,我曾让我弟弟改名叫李客。”
“效果如何?”张行好奇追问。
“立即从兵部职方司郎中转到兵部驾部员外郎了,专职修路。”李定只能苦笑。“这活油水其实还不错,但不知为何,我始终存不了钱……反倒是我弟弟,改名后已经做到一州别驾了。”
张行会意颔首:“那就等着遇山而兴吧,怪不得你非要上山来。”
“要是随便一座山都行,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了。”李定连连摇头。“倒是你,张三郎,长夜漫漫,你也说些趣事如何?等咱们下山了,就都不再提,你放心来讲。”
“还真有件趣事。”张行搓手道。“我自从落龙滩脑袋里进了水,就常常做些奇怪的梦……梦里没有龙和至尊,却有些似是而非的人和事……比如,梦里有个叫韩擒豹的人,少年时一次入山,无意间擒了一只虎,自此改名叫韩擒虎。”
李定张了张嘴,但只笼着手,没有吭声。
“韩擒虎有个外甥,叫李靖……”张行继续讲道。“大器晚成,最后成了天下兵马大元帅。”
“差不多得了。”李定听得无语。“便是真有所映照,那也多了真龙,便不是一回事了,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但张三郎,我真不至于如此。”
“是啊。”张行也仰着头望着渐渐重新显露的一轮明月喟叹道。“连朝代都对不上……不知有汉,何论魏晋?而且当今圣上也不喜欢挖运河和下江南啊?说到底,没有龙,没有小月亮,谁敢乱比啊?”
李定听到对方开始说些胡话,只当是对方不愿跟自己交底,便无聊起来。
而张行却不知道触到了什么,忽然间感慨万分,单手举水袋,脱口而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