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动静,很难想象这个山谷两侧生活了上万人。
张行牵着马,小心翼翼的避开市集前几个插着草标的少年,然后很快便在秦宝的示意下注意到了一家店……那是一家也几乎空落落的店,店门板子早无,只外面挂了一扇满是污渍的旗布, 内中三五个人,大冬天的,正挨着一个灶台烤火。
见此形状,张行给秦宝打了个眼色, 后者立即牽马往店中来问:“店家……有什么吃的吗?”
听得口音周正,是附近东边的路数,几个汉子中一名明显肥大到有些不合时宜的汉子头也不抬,便做了回复:
“菜蔬没有,米面也无,只有些许杂碎肉和几条鱼……你若是要,一口价,一钱银子或者两百文钱,俺便一起做给你,足够你俩饱肚的,还能落这些闲人一些汤喝。”
“好贵的价。”秦宝一时咋舌。
“这地方,就是这个价。”那肥大汉子继续烤火,终于回头来看,而当他目光扫过进来的两人两马后语气多少和善了不少。“山里七八个寨子,每个寨子都挤满了人,都是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树皮、野草、芦苇都有人搜刮……俺只有这点存货,若不能卖个好价钱,连年都没法过!你们若是要,我再贴些草根在后锅沸水里烫起来,给你们喂马。”
“这么说的话,价钱倒不是不行。”张行此时也转了进来,却又认真来问。“只是你家的杂碎肉干净吗?”
“你这是哪儿的口音,如何来的俺这里?”那肥大汉子听到张行开口微微皱眉。“如何又嫌俺的肉不干净?都是灶火煮沸了,咋能不干净?”
“我是北地人。”张行干脆以对。“当过兵,二征东夷的时候逃回来,在曹州徐大郎庄子上呆了许久的……至于我问你干不干净,也不是说这个,而是我年轻时在北地见过有黑店,大雪天直接上人肉的,从此起了小心。”
肥大汉子愣了一阵子,连连摇头:“俺们这里没有你们北地人心黑……一点羊杂碎、牛杂碎,还有点子猪肉罢了。”
“牛也杀了吗?”张行倒是真诧异了。
“想留的,没撑住。”肥大汉子一声叹气。“你也别问东问西了……见你们是练家子,又是青壮,还有马……两钱银子给出来,吃饱一顿,俺再带你们进洞见王当家的,入伙是没问题的。”
秦张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干脆坐下。
既然坐下,秦宝掏出钱来,却不着急给,反而正色言语:“你这店家还是不对路……若是做生意倒也罢了,可要是做接引的,好汉过来入伙,你们不给招待,却反而要开路钱,这是什么规矩?我兄弟在徐大郎庄上颇有名望,我在登州也是个平素公认的好汉,如何到了这边要受这个委屈?”
“两位好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