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绝大部分人变得放松起来,而两个东境来的人,甚至开始主动亲热。
而且,也就是秦宝压低了一条,说出自己是七条正脉修为后,那位张老大明显有些不自在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这厮不光颟顸,怕是还没有容人之量。
当然了,有些情绪是人之常情,但做老大还要有这些,岂不是自寻死路。
秦宝说完,气氛渐渐好转,那张老大虽然不自在,却也到底坐住,只拿眼睛来看张行,准备再来看看此人底色。
张行倒也干脆,一杯酒下肚,直接拱手:“小子张行,族里排行第三……北地出身,早年从军,二征东夷时逃出来的。”
话到此处,那张老大愈发不自在,但座中另外一人,反而拱手:“张三兄弟是那一路军里的?”
“北路上五军里的中垒军排头兵。”张行昂然拱手。
“上五军里的兄弟个个都是好身手,不是我们南路徐州军可比的。”那人闻言一惊,立即竖了大拇指。“只是北路那般艰难,据说死的个个不剩,张三兄弟如何逃出来?”
张行瞥的清楚,那人说了此话,张老大虽然没有言语,却几乎如坐针毡,但他只是假装没看到,却又继续来说:
“总有几个漏网的,我逃出来几个兄弟,都在登州安了家不动了,只有我逃到了秦二郎家的村子里,蒙他收留,才活了下来……然后去投了曹州好大名气的徐大郎,呆了几日,在徐大郎庄上遇到一个说法,便居然做了一个靖安台的公人。”
此言既出,席中忽然安静下来,便是范厨子也怔在当场。
张行只是假装不知,却又将腰中绣口刀缓缓解下,放在眼前:“诸位兄弟且看,这便是明证……靖安台的制式佩刀,并无人敢伪作。”
无人回应。
而张行却又失笑,将刀子收回:“诸位兄弟,当过兵都能收留,做靖安台的净街虎便不能收留吗?况且,我自是在下邳做净街虎,其实是跟着左三爷照顾涣水上的生意,而且如今也已经不做了……”
“兄弟吓死我们了。”众人听到此处才释然下来,那名军汉出身的好手更是连连摇头。“我就说你行止有军中形状,却又有点别的气味……”
“只是张三兄弟,若能在下邳跟着左三爷发财,便在彼处长久下去呗,何必扔下那身虎皮来我们这里?”也就是此时,上面张老大终于忍耐不住了。
张行连连摇头,然后起身正色拱手:“因为在下想发大财!”
“想多了!”张老大赶紧摆手。“这里穷的叮当响。”
说着,这位老大还真就赶紧拿起一个勺子敲了下身前的石板,果然叮当作响。
张行再笑:“老大,我自涣水上来,看的那船队虚实,便是要发大财,才来此处的。”
众人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