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从容扶刀来看对面。“大家有事说事,你忽然发作,当着诸位老大的面先按住刀是什么意思?是想火并吗?火并谁?谁怕你?而且你以为这里能轮到你来比刀口上的本事?”
赵老大怒从中起,真气散发,便欲真的拔刀出来,却不料,下一刻,自己按刀之手却被身侧一人死死发力摁住——竟然是今晚上同一立场的王老大。
赵兴川心知有异,赶紧顺着对方眼色一瞅,却发现在座的老大十之八九都只是盯着自己,而不是对面的张老三,便是周乙、楼环两位真正的大佬也只是眯眼来看自己,晓得终究是自家吃相难看,引了众怒,气焰便瞬间消了几层,然后恨恨坐下。
那王老大见到赵兴川会意,这才板着脸拱手以对:“张三爷……我们绝对没有坏了大家生意的意思,只是周老大和楼老大各执一词,我们不晓得该……”
“呸!”张行猛地一喝,当场打断了对方。“不要说那些挑拨离间的废话,你只说你二人有什么分配方案……大家现在都屏息凝神的来听一听,当众评判!”
“我……”
“有没有?!”张行再度打断对方。厉声呵斥。“没有就当你二人弃权,听公中说话!有就赶紧放出来!”
王赵二人在所有老大的瞩目之下,于席间相顾一时,却是怎么都不可能当众说出来谁抢到归谁这样的废话来,说了也只会坐实了“厚颜无耻之人”的名头,平白被骂。
“没有。”投鼠忌器的王老大强行咽下一口气来。“现在只想听张三爷的方略……张三爷有吗?”
张行听到这里,毫不犹豫撒开手中刀,走到堂中央来,先对周乙一作揖,再对楼环二作揖,然后团团拱手,这才开口:
“诸位老大,之前周老大说话了,说今日畅所欲言……但恕我直言,明日就要做生意,真要是人人心里一笔账,各怀鬼胎的,明日生意便是做成了,怕是也要乱成一团,平白抛洒金珠……所以,还得请最后周老大拿个主意,我也只是一说。”
“张三爷是个实诚人,能处!”座中最穷的杜破阵趁势喊了一嗓子。“且听听他的言语也无妨。”
而张行顿了一顿,只能苦笑:“其实,周老大和楼老大都有言语了,而且都是有公心的,我能有什么更好的?不过是想做个拍桌子的,把捣乱的撵下去,再做个和泥,早点把此事定下……我的意思是,就请周老大和楼老大折一折……比如收公我是赞成的,但不要收多,抽个两成,放到砀山大聚义堂上,但是东境那里的几位毕竟家离得远,还想着回去过年呢,却该将其余八九成速速按人头早日分出去给他们几家,让他们先回东境过个年,再回来论公中归属。”
堂上一时寂静无声,这就是个和稀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