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月底, 号称北上去取三千甲士的李清臣如约在半路上撞到了三百甲士, 并将之带回, 然后却又在张行的坚持下一分为二,一队三伙一百五十人在涣口镇北面寻了几个左才侯产业驻扎, 听从李清臣调度;另一队三伙人直接进入了长鲸帮总舵。
这样既可以遥相呼应,也方便一内一外控制局面,更重要的是, 靖安台借此动作,依旧摆出了一副对涣口镇、对江淮大会、对江淮豪杰的尊重姿态。
我们靖安台都是讲究规矩的。
我们张白绶确实是代表了白巡检, 是能拿事的人,而且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当然了, 还有一个作用,那便是张白绶本人多少也是怕死的, 不指望这一队人能阻止真正成丹高手刺杀,但最起码能让他有个心理安慰不是?
二月初一,随着春雨再来,一个自称来自淮北,却从涡水那边过来的帮派成功压线报名……有趣的是,这个帮众普遍破破烂烂的帮会临到报名的时候才想了一个淮兴帮的名号,首领不是别人, 正是杜破阵。
“这几日的情报汇总起来,大约是这样。”
到了这日晚间,外面细如牛毛的春雨不停,三层“大厦”的顶层南阁里, 秦宝正在与张行做例行汇报。“很明显,比较大的势力主要有六家……一家是下邳北面的势力,有徐州大营的背景,领头的人唤做苗海浪,已经让小周打过招呼了,完全听我们的;另一家是东海郡那边的势力,原本只是想来看风向,好来争东夷走私生意,结果到了这里发觉事情有所为,这才临时想分一杯羹,比较难缠;还有一家是淮南的说法,也是土豪出身,帮主唤做闻人寻安,表现得也对朝廷比较服从,但心思还是比较诡谲。”
话至此处,秦宝微微一顿。
而张行一边听一边微微颔首,只是来看瘫在膝盖上的一本书册,似乎并不在意,此时也只是随意催促:“继续嘛。”
“还有三家是长鲸帮自己拆出来的三个势力。”
秦宝这才继续言道。
“原本实力就很强的樊副帮主新组了一个建安帮;在帮内多年被打压的舵主第五昭明,也将原本自家的黑沙帮拉了出来,重新立了旗子;还有一些以涣口镇周边本身势力为主的人,一起推了年长的岳副帮主出头……他们三家有主场之利,也是最有涣水运输经验的人,人人都势在必行,却又人人都知道最后只能推一个出来,所以眼下各种手段都在私下用着,腌臜的不行。”
张行终于从膝盖上收回目光,抬起头来,却又微微皱眉:“樊仕勇之前那么迫不及待来找我,对我的方案也是满口赞同,结果事到临头连长鲸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