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一刀,便将地上惊惶欲逃之人给一刀斜着切成两段。
那人既被拦腰斩断,内脏流了一地,还在哀嚎,洪长涯则走上前去,长刀复又轻轻一点,举重若轻,便了结了此人性命。
一直到此时,他方才弃了刀回来,再向眼皮微微一跳的张行行礼:“让三哥见笑了……圣驾走后,太原周边乱做一团,兵不兵匪不匪的我估计三哥也见多了,有的人体面些,有的人干脆一恶到底,对这类人我反而没有太多怨气,大不了直接干就是……唯独此人,本身是本地的无赖,居然引狼入室。”
张行从地上尸首收回目光,当即点点头,然后端起汤来:“最恨的就是这种……你是本地人?”
“上头坳子里是我舅舅家。”洪长涯干脆以对。“我家在城里,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看到外面乱兵一多,心里发麻,再加上老娘催促,就带着几个散伙后在我家闲住的义军过来……只能说,幸亏来了。”
“太原义军还是没人管?”端着汤碗的张行无语蹙眉。“反而越来越乱?”
“对。”洪长涯诚恳做答。“都说是圣人怀疑齐王之前在晋地想趁机即位,引得圣人发怒,所以对太原屯军格外不满……”
很可能是陷入到了麻烦里,根本就没想起来这回事!
张行这般想着,却不耽误他去看低头喝汤的齐王,继而义正言辞:“殿下听到没有?晋地沦落到此,都是你不修忠孝所致。”
齐王抬起头来,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洪长涯,又去看了眼义正言辞的张行,只能继续低头喝汤。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张行见状,愈发怒其人不争,反而只知道自作多情,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过身来,继续推销自己的保安队方略。“如今朝廷不能指望,但偏偏太原是重镇,不可能一直不管,所以,老洪你既是太原城有名望的大侠,何妨做个救急的体面事来?去将这些零散的太原义军找到,就像你这般,各自将安置到军官家乡,乡里乡亲的,一面保个平安,一面收点钱帛好让士卒过年……等朝廷派出来新的太原留守,这太原起码能安定下来吧?到时候也不负了大侠的名望。”
洪长涯沉默片刻,缓缓摇头,却又盯住了低头喝汤那人:“不是我不想做,也不是不能做,但怕只怕,今日做了,明日跟太原义军一样落得被猜忌的下场……谁知道新的太原留守是谁,是个什么脾气?上次得了三哥教育,便晓得,人不能跟朝廷大势作对,何况我是个有家业的,得有些官面说法才行。”
张行叹了口气:“你既知道他遭了忌,便不该指望他能出来给你们个话……汾阳宫使王代积呢?有没有管事?”
“汾阳宫也管不到太原。”洪长涯彻底失望。“而且王代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