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就是日后的主要合作者,似乎找他很是理所当然,但越是如此,张行越不准备太早接受对方的政治投资……不仅仅是话语权的问题,也有隐隐要将白有思和白横秋分别对待的缘故。
甭管这位是野心家,还是自带三分天命,事情到了眼下,总要防备一二。
张世昭……人太聪明了,而且有这么一点孽缘……说实话,张行有点怵他。
司马长缨,那晚之后,张行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万一被认为是来挟阴私报复,那可就乐子大了……要是被司马家的人弄死在司马氏宅邸里,你猜司马二龙会不会替自己报官?
那么翻来覆去,无外乎就是虞常基、张含两位了。
张含正在风口浪尖,虽然最方便,但绝不是首选……倒是虞常基,据说这位很早就开始破罐子破摔,一面逢迎圣人,一面专心卖官,已经卖出名堂来了,应该是个熟练工,可以一试。
想到就要去做,张行当日便去打听行市,原来,在虞相公那里,一个郡守只要一万两白银便可以包圆,这个价格说实话有点贵,尤其是大金柱耸立起来以后,似乎有些溢价了,但重在保质保量,只要交钱,一定给办。
张行最喜欢这样的,于是当晚便下鱼塘挖出了四百两黄金……这其实是有备无患心态下的进一步内卷和溢价了,四百两黄金理论上可以在黑市兑换一万两的白银,但还是有价无市,而且黄金在送礼方面更具价值……但考虑到他张三郎还有往河北去的地域需求,也不能说过分。
四百两,折合二十五斤,是有点重,但体积不大,只要跟绑手榴弹一样绑在里面衣服上,以张行的修为,足可以一個人携带。
纯当披甲了。
不过,带点金子不麻烦,可要在腊月天里深夜排队,就有些让人焦躁了。
没错,虞相公家所在的顺履坊内,十字街的西街彻夜灯火通明,送礼的车队,从虞相公家里的内门一直排列到了十字街口。
这是规矩,一旦闭坊,十字街口以外的人就要自己回家去,否则观瞻不好,而且也处理不过来。
但反过来说,只要你及时排上队了,那么今晚上一定能见到虞相公的儿子夏侯俨,夏侯公子自然会给你说法。
除此之外,自虞相公家门至十字街,沿途都有虞府家人带着本地坊吏、净街虎和帮闲来维持秩序,顺便提供茶水小食,对于老弱者,还有凳子……服务堪称贴心到了极致。
就这样,在与身前身后的几位同列聊了一晚上的官场八卦后,二更时分,张行终于排到了堪称豪奢的虞府门口,然后前面那位谱比较大的刚刚让仆役赶着车子进去,门内便陡然传来一番搅扰。
“不是说丝绢不行,但你最起码弄个几千匹再送啊,也好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