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五郎做解释:“照理说,我们自然该是先紧密联络各路英雄豪杰,躲过这一波风头,然后等东南那个圣人自家再度坏了局面、东都的皇叔压不住关陇内乱,再行大举起事……可是,要是忽然来了一场大灾,还要等吗?或者局势越来越糟糕,其他人都反了,我们还能等吗?这不是玩笑,秋收在即,可是溃兵这般多,我一路行来,看到各处田野荒废,那今年秋后能有多少粮食可安民心?一年能撑下去,往后却只会越来越难,迟早会有局势逼着我们反的时候。”
王五郎立即重重颔首。
“还有一点。”张行继续言道。“说来有些惭愧,但其实就是,大家既然要反,一来是要覆灭暴魏,重安天下,二来,何尝不是在求功业?若有人先起事了,固然要受朝廷兵马当面围捕,可多少是敢问天下先的英雄,人家真要是撑住了,而且磨砺出来了,咱们再去反,岂不是要居于人后?”
王五郎和魏道士齐齐点头不止。
“所以,我的策略是。”张行最后下了结语。“先按照联络豪杰的法子来,趁着如今局势把东境、河北的豪杰拢进来……然后各地能布置一处是一处……待到局势到了,甭管是大局已经可观,所以瓜熟蒂落,还是被迫如何,哪处仓促发动起来,便都不惧……主要大家都是一伙子人,这东境和河北的局势便是咱们兄弟的……魏兄、王五郎,你们觉得如何?”
王五郎立即拍案:“正该如此。”
王振想起张行给自己做得安排,也微微点头。
众人见到这个气氛,便多颔首,要一起喝酒定个说法。
倒是那个魏道士,委实讨厌,居然不动,而且继续来问:
“张三爷倒是比我想的更妥当,心也大……可还有一事,先行联络豪杰好汉自然是对的,可人一多,地方一大,谁来坐这个主位呢?譬如清河房氏、崔氏,我估计也是要反的,但人家是读书修行的清贵人家,看得起河南边这几家吃地利的大豪家?这几家大豪家又看得起我这种河北破落户?便是外来的英雄,既有你北地张三爷好大的名头,可也有关陇的李枢李公好贵的出身;便是本地的大豪家,也有徐大郎和王五郎,以及登州的程六郎不相伯仲……想要大家结成一体,恕我直言,难上加难!”
张行点点头,认真以对:“魏兄说的是,这是个天大的麻烦……若是我有那个本事让半个天下的豪杰都拧成一股绳,那也是胡扯……但是,难道因为难,就不做了吗?就不反了吗?谁高谁低,难道不是自家大浪淘沙争出来的吗?我张行既然忝有三分薄名,便做个当仁不让的事情来……就借着王五郎的地方,起个头,喊一喊周围豪杰,看看能有几多人给面子?到时候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