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助儿子、一个坑儿子……而这些目光,又几乎让牛达如坐针毡。
好在,又过了半刻钟,新的信使如约抵达,将约定好的劝降文书送了过来。
牛达再度如释重负,张行也立即取了文书,外加贾越一起,带着一队甲士往濮阳城内而去。
进入城后,张行这才察觉,城内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虽然牛达父亲牛双还在围困着仓城,牛达也留下了部队试图维持秩序,但黑夜中仓城僵持不下,早已经引发了零散动乱,些许明显是求救哭闹之类的呼喊也都在城内远离对峙区域的各处出现。
张行不敢怠慢,直接又让贾越分走百人去处置加强治安,自己则与牛达径直抵达到了仓城下。
牛双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畏缩一时,居然藏身在聚义的郡卒、百姓之中,不敢上前问候。
而牛达则迫不及待,打马上前,呼喊起来:“关县令、王队将!白马、卫南都已经降了,郡中都尉窦并已经伏诛,郡君、郡丞都已经降服,现有郡中文书到此,是真是假,你应该认得,一看便知!还是那句话,若是降了,我家张三哥许你们带着家眷,平安离境。”
说着,便发动真气,将绑着重物、裹着布帛的文书直接远远抛入仓城大院内。
“是真的。”
片刻后,满头大汗的濮阳县令关许在火把下看完文书,汗水愈发紧密起来。“堂印没错,我也认得郡君字迹,连纸张都是用郡君从关西带来的自家纸坊所做软纸……白马确实没了,他们没骗咱们,作假做不到这份上的!”
“那县君的意思是……”一旁一名昂藏大汉正色来问。“答应他们?要那个张姓龙头当面当众许诺?”
“不!”关许抹了一把汗来,直接将文书掷到地上,然后站起身来,甚至还踩了两脚。“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把全家老幼性命交给他人?”
“那……”大汉继续来问。“县君是要为国尽忠吗?”
“算是吧,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关县令捻着胡须左右来走,然后忽然止步,对着这名大汉严肃来对。“咱们有兵有粮有高墙,还有你这样的高手,尽量拖一拖就是了,等到实在是维持不住,短则天明,长则三五日后,最好是郡中其他各县都没了,咱们再降也不迟……你说,这是不是也算是为国尽忠了?说不定还能跟朝廷做个交代,安稳回家。”
大汉明显不解:“可是若长久拖延下去,这些贼人发起怒来,如何还会许我们安然离境?”
“为何不许?”关县令嗤笑一声,却只在院内踱步不停。“这群贼寇,首领是李枢、张行这般要害贼人,还联络了那么多本地豪强,忽然间一时发动,还懂得维持城内秩序,还在郡城擒贼擒王,劝降各处,必然是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