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我难得衷心佩服的。”
司马正沉默片刻,最终苦笑:“咱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言尽于此,我还是连夜回去吧……望你好自为之。”
张行点点头,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我明白司马二郎的意思了,必会诚心考虑,二郎自便。”
司马正也不矫情,直接起身拱手,然后推门离去,须臾片刻,周围春风微动,夜色平和,竟似不曾有人来过。
当夜无言,翌日,王公公先行告辞,张行等对方走后,也离开了继续会市着的北桥大市,并邀请杜破阵一行人继续北上济阴。
且说,离开周桥不久,心里稍微落了半个石头的杜破阵便情绪稍微高涨起来。而这日傍晚,众人快马加鞭,越过周桥县城,来到济阴城外,夕阳下,在一小坡上稍作伫立,只见身前陇亩纵横,宛若棋盘,青绿之色一望无际,而济水宛若一条玉带横亘其中,却又捎带出一座城池,耸立天地之间。
放目过去,端是让人心旷神怡。
“之前会市还能说是日期赶巧,眼下就不能不服气了……张三兄弟好本事。”杜破阵诚恳出言。
张行看了看景色,也有些触动,却又好奇来问:“江淮那边没有?有淮右盟看管着,又没有造反的,不至于田地都出岔子吧?”
“有自然有,但不大如前……”杜破阵认真以对。“抛耕的太多了,有人伺候的地跟没人的伺候的地哪里能一样?一眼望去,斑斑驳驳的,跟生锈了一样。”
张行想了一想,还是不解:“抛耕了,官府不管吗?本就是授田……”
“官府都想着如何巴结江都的皇帝呢!”居然是王雄诞忍不住插了句嘴。“哪有心思管下面?”
“就是!”马平儿似乎也从昨日的沉闷气氛中解脱出来,变的稍微活跃。“张龙头不知道,那皇帝到了江都,有人说库存不足,赋税艰难,他就答应说要勤俭一些,结果,下面郡县里的人送贡品,还是谁送得多谁升官……有个谯郡下面的县令,因为送的厨子好,送的食材门类多,直接升了南方的郡守。”
“狗改不了吃屎。”张行恳切评价。
周围人面面相觑,随即,黜龙帮的人先点头,然后淮右盟的人也都按捺不住,狠狠点头称是。
他们也意识到了,到了这里,就可以不用顾忌表面上的那层东西了。
“可为什么旁边的老百姓不去种呢?”小周适时提出了另一个疑惑。
“周头领莫忘了,为什么有的老百姓要弃耕抛荒……还不是担心种地也活不下去?”气氛缓和,如阚棱这种人也适时加入了谈话中。“实际上,别的老百姓,即便是没有弃耕,也会有种种顾虑,甚至担心官府到时候把逃走的邻居的赋税摊派到自家头上。”
“我其实让帮众去种了点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