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高深却总是安分守己的大宗师、宗师们……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一直都对城池的作用有一些怀疑。
但是现在,当身后还有数万之众,还需要考量他们生活的时候,他们每移动一日都要耗费那仅有物资储备一部分的时候,每移动一日内部都要生出无数事端的时候,每移动一日都要遭遇东夷人的骚扰、阻拦与恐吓的时候,白三娘却是非常清楚的意识到,这些曾经被她忽视的城池恐怕是她这次折回中原的重大阻碍之一了。
正想着呢,远处城池外的河岔木桥上驰来数骑,远远落在坡下,却是之前派遣入城的王伏贝。
后者走上来,距离数十步的时候,便再拱手。
“怎么说?”白有思收回心思,正色来问。
“三河城内守将姓郦,叫郦求胜,明显紧张起来了,我跟他说了经过,他只说不信,反而让城池戒备。”王伏贝无奈汇报。
白有思点头:“劳烦王头领再去一趟,就说我请他郦将军当面一叙,必定交待清楚。”
王伏贝心中不解,也有些不满,但还是拱手而去。
又过了足足小半个时辰,身后庞大的队伍的前半部主体也已经出现在坡地后方,而且明显因为前方城池的出现与前卫部队的停顿出现骚动。
这个时候,城内终于又有数十骑驰出,来到了这个小坡上。
“白娘子。”未待王伏贝介绍,郦求胜便主动拱手,却用了个少见的称呼。
“郦将军知道我?”白有思立在坡上,抱着长剑微微笑道。
“自然知道。”郦求胜无奈再度拱手。“白娘子来东夷也有半春一夏了,如何不晓得?”
“既晓得,如何不让开道路?”白有思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白娘子此行是私自携十万众西行,还是有我家大都督的许可?”郦求胜双手一摊,面色发苦。
白有思点点头,复又摇头:“若无你家大都督许可,我如何能携十万众西行?”
郦求胜一时无语,过了片刻,也跟着摇头:“或许是大都督有难言之隐吧?”
“你就没有难言之隐吗?”白有思追问不及。
郦求胜愕然。
王伏贝赶紧来劝:“郦将军,道理很简单,大都督既放我们过来的,那不管他什么缘故,你只要学着他放我们过去,便没有责任,否则出了岔子,总脱不开你的关系……你又何必这般计较呢?我之前只当你不晓得我们白总管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