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朝廷,默认了关陇之外的人不能登堂入室,进入核心……当然,这不是你现在能决定的,所以这点与你无关,只是我既然说了,便是说这一条是没大问题的……一定要给人留一个往上走的通道和希望,有这么一条路和没这么一条路根本不是一回事。”张行脱口而对,俨然是早有想法。“但是如何挑选人才,却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想来想去,无外乎是唯亲是举,论才再进,最后有德者而居于上。”
莫说邴元正,就连在场的王雄诞和贾闰士都听得发蒙。
半晌,还是王雄诞没忍住,当场来问:“张三叔,唯亲是举是第一条吗?”
“是。”张行只在堂上笑道。“不过这个亲,不是个人亲疏,而是立场亲疏的意思……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咱们是造反的,具体来说是被大魏朝廷逼反的,那敢问,连造反都不坚决的人,对大魏朝廷还有指望的人,咱们能让他们做到大头领吗?”
邴元正听到第一句便醒悟,其他两人也都很快反应过来,继而连连点头。
说白了,这个亲疏,就是要分敌我立场,曹林还是大宗师呢,想用他他来吗?
“譬如徐州司马正,我生平所见最才德兼具的人,却是敌非友;张须果其实在官军中也算是难得人物,鱼白枚也是,我们反而要杀之而后快。放到这些地方上的人物,也有樊虎为例。”张行也有些感慨,说了好几个例子才回到眼前。“至于换到眼下,金矿是名正言顺的官产,咱们按照规矩收到公中,这些豪强上来就敌视我们、对抗我们,甭管他们有没有误会和防范,可事情既然做下了,咱们便是一时与他们妥协,也只是临时举措,又怎么能真正放过他们呢?何况还要把他们当做本地豪杰的代表,予以任用?”
邴元正便要说话。
却不料张行微微摆手:“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下面的才和德是老话了,本不该多做解释,但是我们终究不是朝廷,是造反的贼寇,所以这里面与其说是选人以才以德,倒不如说是先要尽力活下来,胜者为王,只是无德者而胜,不过是又一个东齐、南唐、大魏,胜而无用,所以又要尽量讲究一个德行。这个不光是人才的事情,做事用人,都要如此。”
张大龙头强行续了一段,很有些领导讲话一定要凑够三点的作风,所以邴元正听到一半就心不在焉,忙不迭点头。
倒是王雄诞和贾闰士,想起路上张行遇到那对逃离家乡的男女作为,心中大约有些感触,也大概晓得张行为何要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