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声,还有马的嘶鸣声。
风又大了些,卷着沙子,也卷着血腥味,如是在追那到处杀人的人。
城门口一侧,毛驴站在那,嘴里还咬着那驽马的缰绳。
它拉了拉缰绳,驽马便靠近它,一匹不值钱的驴和一匹不值钱的马靠在一起。
毛驴似乎见怪不怪一样。
驽马在发抖。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林叶从风沙中走回来,手上是一把已经有许多缺口的刀。
走到那些州兵藏身的屋子外边,林叶脚步停住,然后把长刀插进地里。
屋子里的人啊,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可颤抖的牙齿却在哒哒哒的响。
林叶弯腰捡起来一张大氅,那是狄隐动手之前解下,随手甩出去的,被风吹到了大街上。
他用大氅将荆城西的尸体包好后,抱起尸体,缓步朝着城外走去。
城门洞里,他一脚一脚的踢开尸体,人的,马的,左右横移。
毛驴拽了拽那缰绳,似乎是在告诉驽马,该走了。
驽马跟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片刻,它看了看杨真心的尸体。
毛驴又拽了拽缰绳,驽马这才依依不舍的跟上。
那些州兵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小心翼翼的往城门外看,明明已经见不到那人了,却还是没有人敢迈出城门一步。
几天后,云州城。
有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儿,坐在自家的屋子里,背对着门外,看着靠墙那木架子上几乎都空了的抽屉发呆。
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他猛回头,看到林叶的那一刻,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林叶在他身边坐下来,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老头儿问:“成了?”
林叶嗯了一声,然后沉默下来。
老头儿看着林叶那双手,很脏,黑乎乎的,指甲缝里也是黑乎乎的。
上一次他见这少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这少年干干净净的,指甲缝里没有一丝脏东西。
“成了就好,成了就好。”
老头儿连说了两遍,看林叶两手空空,忍不住又问:“都用了?”
林叶:“是,连那包泻药都用了,挺好用。”
老头儿起身:“我去给你烧点水,你在我这洗个澡吧,你回家去的话,再吓着人。”
林叶:“谢谢你信我。”
老头儿脚步停住,肩膀似乎是轻轻颤了颤,他回头:“是我该谢谢你信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林叶:“瞎子叔儿和瘸子叔儿求死,是来你这里拿的毒药,他们若不是信你便不会来,能让他们两个信任的人,交情一定是过命,他们信你,我便信你。”
老头儿重重的点了点头:“你以后还可以来。”
他说:“你歇会儿吧,我去烧水。”
林叶点了点头。
不久之后,钱老头儿烧好了水出来,林叶却已经不见了。
林叶坐过的地方有一张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