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不轻,好在本命飞剑折损不多。
白衣少年怔怔出神,无人胆敢打扰。
可总这么冷场也不是个事儿,青袍男子只好轻声问道:“真仙?”
崔瀺回过神,看了一圈,对两名剑修说道:“既然赢了,就说明你们有资格继续行走大道。先下去养伤,大水府会给你们最好的丹药,以及提供炼剑所需的一切材料。那个野路子剑修,你以后就在大水府当一名末等供奉好了,至于伏龙观的剑修,你回去后,告诉你那个贪财好色的师父,伏龙观升宫一事,从郡州两级官场到寒食江府邸,以及某几位朝中阁老,都会帮忙,在家等好消息就是了。”
两人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地告辞离去。
崔瀺转头对唐疆说道:“回去后,不用画蛇添足,你和其余谍子死士,继续蛰伏便是。”
唐疆迅速起身领命。
他刚要离去,只听那白衣少年没好气道:“就不晓得顺手牵羊,拿走几张桌子上剩下的大水府金玉液?”
唐疆有些犹豫。
崔瀺不耐烦道:“就当是大骊欠你的,不拿白不拿。”
唐疆那张毫无出奇的脸庞上,没来由绽放出一股异样神采,抱拳转身,大踏步离去,跨过门槛后,背对着主位上的白衣少年,这个男人高高抱拳,高出一侧肩头,始终不敢转身,红着眼睛望向远方,朗声道:“这位大人,大骊从不欠唐疆分毫!哪怕只能远远看着我大骊蒸蒸日上,国势鼎盛,啧啧,这份滋味,好过那金玉液何止千百倍?!”
少年笑骂道:“呦呵,这马屁功夫,还真有点炉火纯青啊,只可惜老子不吃这一套,滚滚滚。”
门槛外,那个早已不再年轻的大骊男人,在异国他乡,脚下生风,放声大笑。
崔瀺望着空落落的大堂,说道:“我姓崔,来自大骊京城。”
真身为拦江蛤蟆的胖子一脸茫然。
青袍男子微微发怔。
那名阴物鬼魅出身的儒衫文士火速起身,恭谨作揖道:“拜见国师大人!”
青袍男子满怀震惊,心悦诚服道:“原来是大骊国师亲临寒舍。”
后知后觉的拦江蛤蟆再一次匍匐在地,只管磕头,砰砰作响,诚意十足。
崔瀺问道:“那名魏姓郡守有无隐藏的背景?将来有没有可能成为一块拦路石?”
青袍男子摇头道:“那魏礼只是黄庭国南方寒族出身,官场上并无大的靠山,否则也不至于在本郡与我如此虚与委蛇,只能拗着自己的那股子书生意气,来奉承大水府。”
崔瀺一手托着腮帮,一手屈指敲击椅把手,缓缓道:“大骊之前吞并北部各国,讲究一个势如破竹,不降者杀无赦,宋长镜率军屠城、挖万人坑的事情没少做,这是立威。可是接下来南下,就不能这么一味痛快了,黄庭国是第一个较大的拦路石,所以不能搞成一个千疮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