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请父安息。
大黄狗趴伏在王大爷和王寡妇的坟前,低声呜咽。
狗哥是会说话的,但狗哥不想说话,它只想用最质朴的方式来悼念两位主人。
宁不凡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头滋味难以言说。
其实,他也很想与那些再也听不到他说话的人多说些话,但他藏在心里的话实在太多,不知该如何说起,终是陷入长久的沉默。
情绪的尽头从来不是哭泣,而是沉默。
王安琪走后,宁不凡浑浑噩噩的沉默了近十年,他大概会一直沉默下去。
某一刻,宁不凡忽然扪心自问,为了虚无缥缈的大自由,死去这么多人,当真值得吗?
然后,他想明白了。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做,既然如此,便得扛下后果。
夜幕降临。
叶辰提着几壶酒走入柳村,来到几位前辈的坟前。
“本想将刑天抓来,让这秃子好生破个戒,如今看来,他和萧晨一时半会儿醒不来,那就咱们几个吧......春风酿,辣的很。”
叶辰虽然失去一臂,但他的伤势在几人中算是最轻的,还能勉强走动,刚将叶麟带到轮回山头安顿好后,便来了柳村。
自从柳村村长登天成道之后,柳村的禁制便算是破了,外人不可随意进出的规矩已经改了。
我与明月,不请自来。
蓝乔端来四个大碗,看了眼天色,对大黄狗嘱咐道:“狗哥,你替我看着子期,让他少喝点儿,今夜早些回来。”
大黄狗微微摆爪,“我办事儿,你放心。”
三人一狗盘膝而坐,捧着各自的酒碗轻轻撞杯。
酒酣胸暖,豪意顿生。
叶辰将半碗酒洒在王大爷的坟前,感慨道:“柳先生当年,一人一剑杀得仙人落荒而逃,是真风流啊!”
陈子期懒洋洋躺在土坡,饮了口酒,哈哈大笑道:“风流个屁啊!这老王八蛋除了会放狗咬人啥都不会,我跟宁钰在村里这么多年,净遭这老混蛋欺负了,你说是吧狗哥?”
大黄狗本就没喝过酒,才几杯下肚就醉眼迷离起来,四只脚各走各的,歪歪扭扭的走到土坡,猛地一口咬在陈子期屁股上。
“汪汪汪!”
它都忘了自己还会说人话了。
“狗哥,你发啥酒疯啊!”陈子期一跳三丈高,惨嚎不休,一边求饶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