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日程,内阁或者说高拱,必须提前有所措置。
不过,知道情况紧急的显然也并非只有高拱伯侄等人,冯保显然更是对自己的处境更加着急。
新君登基大典一毕,冯保立刻就展开了行动。
永宁宫中,冯保毫无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东厂提督的威风,小心翼翼地侍候着李贵妃。
这几日,不光新君朱翊钧和高拱等人忙得脚不踮地,皇后、皇贵妃一样要哭灵、拜灵和守孝等各项礼仪上的事情要办,连回永宁宫休息的时间都很短。
李贵妃见冯保忙里忙外,累得一头大汗,忍不住露出笑容,叫道:“冯保。”
“奴婢在。”冯保连忙一下子回到李贵妃面前,躬身垂手,小意万千,犹如一个刚进宫伺候贵人的小宦官一般。
李贵妃挑了挑眉,道:“你是司礼监首席秉笔,又是东厂提督,如今皇上刚刚继位,诸事繁忙,你不在司礼监和东厂忙着,却总在我这里转悠,是何道理啊?”
冯保对这一问早已做好应对,闻言连忙跪下,道:“贵妃娘娘有所不知,奴婢本是从娘娘身边出去的,早前又做了小爷的大伴,本就不为外廷所喜,现在小爷登基做了皇帝,奴婢若不安分些,只怕外廷非要找些理由杀了奴婢才好……”
冯保露出一脸苦涩,忽然跪下,用力磕头道:“娘娘,求娘娘看在奴婢多年伺候也算尽心尽力的份上,把奴婢调回娘娘身边吧,奴婢不做这个劳什子的秉笔和厂督了,奴婢只想安安分分地伺候娘娘,求娘娘开恩呐!”
李贵妃皱起眉头,训斥道:“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叫你是本宫身边出去的,又做过皇帝的大伴,外廷就对你不喜了?怎么,本宫和钧儿身边的人,就有罪?”
冯保语带哭声,哽咽道:“原是无罪,可外廷不会问这些呀……外廷有些人,就希望皇上、娘娘身边无人可用,他们才好擅权揽政,把持朝纲啊!”
李贵妃脸色严厉起来,呵斥道:“外廷有些人?你说的是哪些人?”
“是……是……”冯保一脸怯懦,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说!我叫你说,你就说!”李贵妃凤目含怒:“你这奴婢,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
冯保浑身一抖,似乎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磕头道:“是是,奴婢说,奴婢这就说。”
李贵妃盯着他,一言不发地看着。
冯保却又迟疑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道:“外廷……首辅高拱,原在大行皇帝时便手握重权,以首辅而掌吏部,犹如古之宰相,文武百官无不畏惧。大行皇帝在时,他便常以帝师自居,每每自以为圣眷在身,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大行皇帝仁厚无双,念及高拱昔年潜邸之微功,每多褒赏,本是望他自解圣意,逐渐进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