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贼人不会选在城池这边做拦截的,非只如此,接下来的蕲县、临涣也都如此……而到了那个时候, 上头的回信也必然到了, 咱们就可以根据回信再做决断。我刚刚便是给他们做了这般解释, 并打了包票。”
白有思点点头, 不置可否:“换句话说,临涣之后便不是如此了?”
“不错。”
张行坦诚以对。“我问过纤夫和本地人了, 到了谯郡境内,过了临涣城,到了永城县那边, 什么鲸鱼帮便没了势力,平素走那里都要小心的……而原因便在于地形, 平原之上,忽然便多了几座山, 其中嵇山就挨着涣水,而永城县县城却在涣水几十里外。”
“直接挨着涣水, 也方便下坝拦水。”白有思有些无奈。“可晓得嵇山贼人有多少?”
“据说原本只有四五百,但杨慎乱后暴增到了两三千。”张行认真以答,毫无保留。“但贼人绝不止如此……永城县最北面,谯郡、彭城、梁郡交界的三不管处,还有砀山和鱼头山等一大片山……那里素来是中原贼寇的大本营,杨慎乱后,里面的人更是数以万计, 而且不乏好手。”
“明白的。”白有思再三点头。“而且早有耳闻。”
怎么可能不明白呢?中原地区少见的一处三不管的山区,不要说聚众做贼,便是黑榜逃犯,怕也是要将那里当根据地的。
停了半晌, 白有思轻声来问:“你有什么对策吗?”
“单凭我们肯定守不住。”张行摇头以对。“山里那么多人,冬日肯定缺粮缺的不行,为了一口吃的,一条贱命豁出去不要又如何?难得冬日见到这么一波没跟上秋粮大队伍的粮食,再加上条件那么有利,如果不来抢,那些山寨头头自家就要被火并了……而若是来抢,只要等我们船队过了临涣城,前面稽山筑坝,逼停队伍,夜间数万人一拥而上,能抢多少是多少……便是放开了让我们杀,他们也不在乎的。”
白有思点点头,复又摇摇头:“我是问你对策。”
“对策只有一个。”张行坦然迎上对方目光。“需要增援,而且是大队增援!”
“具体一点呢?”白有思追问不及。
“涣水西岸四十里,稽山南六十里,城父县境内,有一支现成的军队。”张行抱怀做答。“据说有三千精甲……那是朝廷在杨慎乱后,留在本地防范灾民向东都逃窜的一支部队,秋粮防护也是他们做的……原本隶属于徐州,是来公和周行范父亲的旧部,现在直属于南衙。”
话至此处,张行不由冷笑一声:“其实。若非是这支军队和他们的驻地位置,贼人也不至于恰好聚集于那些山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