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干脆利索……今日咱们就在这塔中,莫说三个问题,便是三十个,我也当场回答妥当……让你下定决心。”
“第一问,请问中丞,按照规矩,中丞有召,与陛下有召,是否有类似之处……我是说,陛下有召,奉者忠,不奉者不忠,中丞这里召我为子,若奉自然不提,可若不奉,按照规矩,可有不德之处?”张行认真询问。“我之前拒绝过白公的邀请,当时自觉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却还是不知道中丞这里如何,毕竟中丞是我正经上官。”
“没有。”曹林沉默片刻,同样认真以对。“天上有至尊四位,可这天下,唯圣人一人而已,也只有圣人可作威作福,我虽是皇亲、执政,也是你现管的上官,却当不得这个忠字……实际上,这是先帝在位时,常常强调的所在,州郡别驾、黑绶,出自中枢,分权刺史、郡守,使州郡主官不得为威福,便是这个意思了……我有心将你从白氏夹带里掏出来,也是这个意思。”
“那好,第二问,属下请问中丞,皇室近亲承天景命,贵重一方;大宗师威凌四海,自成天地;南衙相公、靖安中丞,更足以宰执天下,称量社稷……而中丞既是皇亲,又是重臣,还是大宗师,那敢问中丞,到底哪一个才是中丞立身根本?”张行继续顶着压力来问。“或者说,中丞平素讲规矩,却不知道从最根本上讲的是哪一类规矩?”
“问的好!”曹林这一次想了许久,方才缓缓以对,“家国一体,皇亲重臣,并不矛盾,都是要辅佐陛下,使大魏安泰……这才是我最根本的规矩。至于说大宗师这个身份,以前确实有些念头,可随着年岁日长,我却只想让大魏安泰,传递万世,不再苛求个人进益了。当然,也不是全然不管,而是顺水推舟,以家国为重。”
张行依旧神色凝重,再来拱手:“最后一问,若要大魏长治久安,必要清理祸患,敢问中丞,中丞本人以为大魏之患哪一处最重?是门阀层出不穷,自相迭代,把持军政?还是地方豪强林立,使大魏为政止于县邑?是东夷两次得胜,人心厌战,渐失统一之机?又或是北荒与南岭地方偏远,荡魔七卫与真火教各自倚仗至尊威势,使南北两处郡县难名?亦或者说是说巫族为天险所隔,终究有些难以把控?”
曹林沉思片刻,身形依旧纹丝不动,却表情严肃起来,居然反问回来:“第一问,我晓得,你是害怕,是为自己安全来问的;第二问我也懂,你是怕明珠暗投,是为前途来问的;这第三问算什么呢?为什么来问的?”
“为一点私心志向。”张行脱口来对。
“好,好,好。”曹林已经摊着那只手,然后重重颔首。“我知道这一问关系你能否接过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