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下跪称父,但不管这一问咱们能否对的上,你能问到大魏局势,我都是无话可说的……这不是私心,是公心。”
张行只是赶紧微微俯首。
“门阀问题确实严重,先帝就曾说过此事,而我以为,一则,现如今大部分人才都还在门阀里,二则,门阀因为一些事情,本就与皇室亲近,且有功勋……所以,这件事情,最好是光明正大,用贤用能,去芜去杂,顺其自然。”言至此处,曹林不由失笑。“他们身份高,给他们一个位置便是,然后能者上,庸者走,顺着昌,逆者亡,如是而已……不清楚的时候,有位子不给他们,难道给无名之辈就更好了?”
张行并未作态。
“豪强是个大问题,尤其是东齐、南陈故地,豪强林立是事实,朝廷之所以用靖安台巡组制度,很大一番力气就是在打压豪强上。”曹林依旧言之凿凿。“这点要严抓不放,丝毫片刻都不能懈怠。”
张行重重颔首。
“至于说东夷人,巫族人,还有北荒南岭的事情……其实都很重要。”曹林喟然一叹。“东夷人是统一天下最后一个大阻碍,北荒南岭不光是大魏能否统治妥当的事情,还牵扯到两位至尊对大魏朝的姿态……哪个不重要?要我说,都是必要之事。但事有缓急,患有内外……攘外必先安内,铺陈也要由内而外。所以,这五件事,非让我排列个顺序,却是镇压豪强之事居先;门阀与东夷事随后;北荒南岭事再后……至于巫族那里,非将北荒收拾妥当,沟通天险,否则大事难成,倒是摆在了最后。”
张行连连颔首不及,明显有了一丝释然之态。
“所以,我答完了,你又如何做答?”曹林见到对方如此表态,却是立即含笑追问。
“恕属下狂悖,不敢受此大恩。”张行恭敬俯首,长揖不起,果然是没有拖泥带水。
塔内再度鸦雀无声,白有思昂然抬头,盯住了前方,张行却只能更加低头相对,然后只能看到身前紫袍微微平地生风鼓动。
而片刻后,随着一阵铜铃响起,令人窒息的沉默才被打破,却只有简单两个字:
“为何?”
“因为中丞前两答甚宽下属心境,第三答,却委实不敢苟同。”张行俯首不起。
听得此言,非止曹林,白有思、司马正、秦宝三人也都明显微微色变。
“那你想的第三答又是什么为先?”片刻后,曹林收起双手,负在身后来问。
“属下不敢说。”张行给出了一个奇怪的回复。
曹林便要冷笑,但不知为何,却又忽然怔住,继而久久肃立不语。
与此同时,铜铃声反而响起。
也就是在铜铃声中,白有思忽然醒悟过来,却毫不犹豫咬牙上前:“中丞,张三郎非是为私心拒你,而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