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身份,便是白有思砍了,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别看曹皇叔愤愤然于张含许久,但要是有人真砍了张含,这位大宗师怕是一面舒坦的不得了,一面尽发靖安台围布罪犯,甚至亲自出手,拿金光圈圈一套,直接来个半空腰斩,以此来对圣人表达态度。
而说到圣人,便是另外一个心照不宣的大问题了。
“常检觉得。”背对着身后的杨柳林,站起身来的张行也属于没话找话了。“之前张文达尚书是张世昭相公和中丞两位联手葬送的吗?”
“若说顺水推舟,见死不救,必然是有的。”白有思言辞清晰。“但若说明晃晃的谋划葬送,必然是没有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行再度拢手一叹。
“我晓得你什么意思。”女常检继续来言,同时一股真气波动忽然自她身体周边散开。“借刀杀人,理论上是最好的法子,但实际上当圣人把伏龙卫派遣给张含以后,此事可能就已经断了……圣人此举,已经有诛心之意了,中丞便是想出手,短时间也不会再出手的。”
“也是。”张行点点头。“其实这件事情,从当日南衙诸公全都向陛下服软后,便已经没了波折,修大金柱都已经成了正式诏令,捐献金银也是南衙正式公文……只是我一厢情愿想来想去罢了。”
“所以,你才这么着急想把修为提上去?”白有思忽然再问。
“提升修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张行干笑以对,但旋即卡顿。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隐藏在最深处的想法,被这个女人看穿了。
卡顿之后,还是他自己主动出言:“这么明显吗?全被常检看出来了?”
“你这些天一直跟身边人做试探、讲道理,有些过头了。”女常检平静言道。“是在看有没有人愿意跟你一起走吗?”
“是。”张行有些讪讪。
“有没有呢?”白有思认真追问。
“没有。”张行干脆做答。“李定大家族出身,秦二还想着自己出人头地在朝堂里改变世道……连他俩都不跟我走,还有谁?我来东都,一穷二白,不过认得这两個人。”
白有思扭头看了一下外面的杨柳林,沉默了下来。
一阵夏日熏风拂过,卷起杨柳林的树枝,带起绿色的波涛阵阵,张行心中也随之翻腾起来,可他一时欲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秦二和李定都各有各的想法,难道要他来问白有思是否随自己而去?
这不是荒唐吗?
可若是这般离去,与对方就此一别两过,将来的事情,又该如何?不是说不能如何?而是说,行迹匆匆,难道要问都不问一句吗?
正想着呢,倒是女常检先行越过了敏感话题缓缓来问:“那你想好去什么地方了吗?”
“没有。”张行果断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