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局于你是否得利,又或者牵扯到谁,你总是乐意的。”
王元德不由干笑一声,却又反问:“大都督既然知晓我是个看不到大局的,当日为何还是要放走她呢?”
郦子期闭目一叹,方才开口:“因为这件事太麻烦了……若是论天不论人,她白三娘是至尊钦点的妖岛主人,可人家自家不愿意,便是至尊的一厢情愿;若是论人不论天,便是人家遭了风灾落在我们这里,咱们现在又没有跟黜龙帮翻脸的道理,本该和和气气的送回去,结果却无端扣了人家;而最麻烦的,却是我们并非当事之人,只是受‘人’之托,就好像外人掺和人家父子母女家事一般,莫说本不想掺和,便是真要掺和,也是剪不断理还乱,不晓得该如何下手,也不知道该轻该重?所以,当日才闭口不言,任她走了。”
“确实,真要是打杀了。”王元德眯着眼对道。“不要说黜龙帮就此成为生死仇人,便是两位至尊那里的差事,也是十成十的做坏了……不过,真要放任他们走的话,让后路关卡城池放行如何?省的他们落到郦将军的地步?”
“当然也不行,那便是明摆着跟两位至尊对着干了。”郦子期看着眼前人,严肃提醒。
“大都督的主意是什么?”王元德想了一想,回避了对方的警告,继续来问。
“若是她孤身走了,咱们是真没办法,但她雄心万丈,自作聪明,大包大揽,非要取了俘虏、流人,加上她自家带来的五营兵,一支船队,这便是一支差不多快十万众的大队了……我们要做的,便是沿途阻碍她,拖延她……十万之众,便是沿途割豆粟,也只会更耽误时间,算是饮鸩止渴……只是可惜,我明明叮嘱了求胜,他却自作聪明,迟迟不愿毁桥,反而出城相见。”
“不说这个……若是拖垮她,她径直走了怎么办?”
“真走了就真走了,咱们反而没责任了,不过看她的样子,便是真垮了,她也要带走那五营兵的……”
王元德想了想,缓缓颔首,然后追问:“然后呢?”
“然后五营兵到了落龙滩,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郦子期平静叙述。
“便是她带着十万之众到了落龙滩,不也行吗?”王元德话语虽然轻佻,但语气也慎重了不少。
“那我们拿什么去交卸差事呢?”郦子期淡然做答。“总得做些事情吧?”
“大都督也要敷衍行事吗?”王元德摇头不止。
郦子期同样摇头不止:“不是敷衍,是尽